末班车
summary：五条悟上了一辆末班车，他认识司机、但司机不认识他。
warning：夏五夏无差only，灵感来源柳爽《末班车》，意识流有。
夏天逐渐过去，飞鸟追逐着落日带走第一片枯叶。
五条悟手里拿了杯糖分超标的热奶茶站在街边，看着一点点沉入地平线的夕阳，却不着急上车。
突然从街角卷起一阵风，将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吹响又撕掉，吹的五条悟眯起黑色墨镜后的眼睛，目送那辆载满了回家团聚的人的车又离开了站台。
“要走吗？”停在路边的车突然拉下了窗户，露出个有着怪刘海的脑袋来，“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经过这里的人了。”
“好啊，”五条悟欣然答应，“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，杰。”
“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？”对方显然愣了一下，礼貌的打开车门让五条悟上车，“听你的语气，我们似乎很熟悉。”
“当然呢，杰，”五条悟大大方方地坐进车里，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狠狠吸了一口气却被烫的吐舌头，“嘶！哈……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。”
“小心烫。”几乎是无意识的脱口，他愣了一下随后重新坐回了座位，接着启动车子，但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
“你说你没有目的地，”刘海垂着晃晃，“那就这样往前吧。”
“好啊，”五条悟捧着奶茶又小心的吸了一口，“我叫五条悟，夏油杰、这么直接叫你的名字，让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那天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夏油杰握着方向盘，踩动了油门，随着一点推背感，街上的风景动了起来，“那天天气怎么样？也是刮着大风吗？我想我应该叫你悟、对吧。”
“有点风吧，但是是个晴天、盛夏的晴天，”五条悟侧头看向他，“你的刘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，那天的喜久福很甜，你从口袋里摸了很久都没摸出糖来，所以请我吃了喜久福——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奇怪的人。”
“你说这东西怪甜的，但却没什么表情的吞下去，嚼都没有嚼，这让我有些挫败啊杰，但我想我们之后会相处的很愉快。”
“之后杰每次和我吃饭都超级敷衍的，经常没吃完就跑了——但如果问杰喜欢吗？杰又会说喜欢，真是怪人。”
夏油杰安静地听着五条悟絮絮叨叨的说话，时不时的点头附和，刘海晃着。
“杰啊、杰啊。”
五条悟叫着，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，吓得夏油杰猛地踩了一脚刹车，两人都没系安全带，险些飞出去。
“让我在这里下车好吗？但是请等我一下，”五条悟将没喝完的奶茶留在车上，他笑嘻嘻地推了推墨镜，好像是要去完成什么恶作剧一样，“杰，等我，一小会儿就好。”
说完他就长腿一迈下了车，似乎是知道夏油杰会等他一样不作停留。
夏油杰从后视镜里看到的蹦蹦跳跳的身影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，他没有关车门，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好像是呜咽。
也不知道等了多久，带着一身冷气的人钻上了车。
白色的绷带挡住了双眼让夏油杰无法看清他的眼睛，但脸上渐冷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陌生。
“悟啊，”夏油杰主动开口了，“这次的目的地又是哪里呢？”
他没有得到回应，所以他选择继续往前开，但是到了十字路口的红灯处，他又有些犹豫了。
“向西吧？”夏油杰扭过头，却发现五条悟也扭过头看着他。
“向东吧，”五条悟又再次看向前面。
这个红灯似乎有些漫长，好像在等他们的选择一样。
“那就向东吧，”夏油杰习惯了妥协，正当他要转动方向盘，五条悟却伸手摁住了他。
“向西吧，杰，”五条悟的语气平静又带着些冷淡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向西的话、可以看到很漂亮的星空，悟，”夏油杰指了指玻璃窗外，“没有高楼大厦，只有星星。”但他还有一句话没说。
——你的眼睛很适合盛满星星。
“虽然有些奇怪，也有点好笑，”夏油杰一改之前的沉默，主动地和五条悟唠起来，“我觉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，算得上是挚友？不太清楚，因为我从来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，悟。”
“嗯，”五条悟也只是轻轻点头，将视线放在绷带外的星空上，“因为你我是唯一，杰。”
“就算是死了也是。”
“悟还真是会说笑啊。”夏油杰被他逗乐，说到这儿，车子突然颠了一下，似乎是压到了什么东西，他减缓车速探出头看了一眼，有副破碎的墨镜在空无一物的街上，大抵是被谁抛弃的吧？是谁呢？夏油杰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，他无意扭头瞥到那杯奶茶，觉得有些可惜。
“悟，奶茶要冷了。”
“嗯，”五条悟点头，却并不多做什么，“我要下车了，杰。”
“悟好奇怪啊，”夏油杰这次反倒是锁上了门没有让他下车，“为什么总要半路下车呢？悟。”
“我们没有目的地，杰，”五条悟还是打开了车门，“下雪了，秋天已经过去了，奶茶会冷的更快。”
“过了冬天就好了吧？日本的夏天来的也很快，”夏油杰想要伸手拉住他，“悟！”
“我已经，没有夏天了。”五条悟甩开了夏油杰的手，大步流星往前，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和天相接的地方，看不到了。
夏油杰突然觉得有些累，他已经开了很久的车了，从秋天到冬天、从白天到夜晚。
他没有关门，只是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方向盘上，他需要休息。
听着车门外呼呼的声音突然变小、又逐渐消失，夏油杰很想抬起头再看一眼，但他的手像是有什么生命力似的，将他的摁在方向盘上，逼着他闭上眼睛，但他还是想要说些什么——他得告诉五条悟才行。
看到这一幕的五条悟仍旧是勾着嘴角，他将眼睛上有些湿热的黑色眼罩拉下，凑近了夏油杰。
“能不能……”夏油杰的声音逐渐减小，“别再半路下车了……”
“悟……”
“我已经不会再下车了，杰，”五条悟摸了摸脱离身体变得有些湿冷的眼罩，笑着叹了口气，“我真的是受够了这该死的活着了呀，杰。”
“再给我个拥抱吧，杰。”
结束的永远不是梦，而是你，杰。
——
能不能别再半路下车了
窗外的风景有我美吗
你看白雪都遮住了繁花
熟悉的身影你在哪里啊
挨过了冬天或许就好了
怎么怎么如此漫长啊
可是啊可是啊可是啊
破碎的是你不是梦啊
别说话别说话别说话
末班车里的她睡了
你和我说
疲倦的生活我够了
最后送我一个拥抱吧
走了
